《吴越春秋》记载: (原文)
其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曰:“孤有报复之谋,水战则乘舟,陆行则乘舆。舆舟之利,顿于兵弩。今子为寡人谋事,莫不谬者乎?”范蠡对曰:“臣闻古之圣人,莫不习战用兵。然行阵、队伍、军鼓之事,吉凶决在其工。今闻越有处女,出于南林,国人称善。愿王请之,立可见。”越王乃使使聘之,问以剑戟之术。
处女将北见于王,道逢一翁,自称曰“袁公”,问于处女曰:“吾闻子善剑,愿一见之。”女曰:“妾不敢多所隐,惟公试之。”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,竹枝上颉桥,末堕地,女即捷末。袁公则飞上树,变为白猿,遂别去。
见越王。越王问曰:“夫剑之道如之何?”女曰:“妾生深林之中,长于无人之野,无道不习,不达诸侯,窃好击剑之道,诵之不休。妾非受于人也,而忽自有之。”越王曰:“其道如何?”女曰:“其道甚微而易,其意甚幽而深。道有门户,亦有阴阳。开门闭户,阴衰阳兴。凡手战之道,内实精神,外示安仪。见之似好妇,夺之似惧虎。布形候气,与神俱往。杳之若日,偏如腾兔,追形逐影,光若仿佛,呼吸往来,不及法禁,纵横逆顺,直复不闻。斯道者,一人当百,百人当万。王欲试之,其验即见。”越王即加女号,号曰“越女”。乃命五板之堕高习之教军士,当世莫胜越女之剑。
译文:
当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说:“我是有报仇收复的谋划的,水战则乘舟,陆行则驾车,车船的好处在于,可以承载士兵和箭弩。现在你还要为我谋划这些事情,这不是很无谓吗?”范蠡回答说:“臣听说上古的圣人,没有不练习战术和兵法的。然而行兵布阵、结队行伍、壮军鼓舞的事情,成败取决于精湛的程度。当今传言越有一个少女,在南林居住,国人称她有独到之处。要是大王请她来,不久就可以见到她了。”越王于是派使者以物资聘请少女,以便求教使用兵器的技术。
少女赴北方见越王,半路上遇见一个老者,自称叫:“袁公”,对少女说:“我听说你剑术精到,希望能见识见识。”少女说:“小女子不敢隐藏什么,请老人家试一试吧。”于是,袁公当即拿起箖箊竹为杖,竹枝向上挑起,末端向下折落,少女马上把折落的竹枝末接住。(袁公操其本而刺处女。处女应即入之,三入,因举杖击袁公。)袁公拿起竹子的枝干向少女刺来,少女对应来势化解,重复了三次,接着便用杖出击袁公。袁公则飞到树上去,变成一只白猿,然后远去了。
少女见到了越王。越王问她说:“你剑术之道是怎么来的呢?”少女说:“小女子生在深林之中,在没有人烟的野外成长,没有理论也没有学习,没有拜访过诸侯,只是自己爱好击剑之道,自言自语个不停。这些小女子不是别人传授的,而是平时忽然产生的念头。”越王说:“这个道是什么呢?”少女说:“这个道很微小而浅显,但是它的意思很微妙而精深。道有门和窗,也有阴和阳。打开门而关闭窗,阴减弱而阳兴盛。那些用手搏击之道,要从内在方面充实精神,外在方面显出安静的表象。与人见面的时候如同一个姣好的妇人,争斗的时候像一只恐怖的老虎。要从形态和气势两方面作好准备,与自身精神成为一体。要像太阳一样远不可及,像跳动的兔子一样狡黠,追随着形和影,像光一样不可捉摸,呼吸往来,不受约束,纵横逆顺,直到前所未有的程度。懂得了这个道,一人可挡百人,百人可挡万人。大王如果试一试,不久就可以看到效果了。”越王听了随即加封少女,封其号叫:“越女”。然后便命令五板高队长学习她的技术再教授军兵,当世没有比越女更好的剑道了。
(转自“新华山论剑”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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